Eternit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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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威的博格特事件引发的一系列思考

纳威的博格特出现在第三部中,这一段的故事情节起初我并没有注意,只当它是哈利在霍格沃茨的一段日常生活,然而我发现有人将这个事情单独提出并进行了分析,才使我突然开始思考这个情节。

我比较喜欢理性讨论,因为一个人的思维是固化的,虽说我们可以尽量去做到多维度思考,但是到底没有跳出自己的思维圈子。所以看到其他人的一些想法时,反而会给我新的灵感和启发。

纳威的博格特事件我的心路历程是从没有在意——突然警觉——怀疑这是否是一件令人细思极恐的事情——综合各类言论——自己思考的过程。这件事情,最初我的逻辑在于:这是对纳威的心理建设与安慰。但是卢平确实在其中进行了引导,才使博格特—斯内普变成了穿着纳威奶奶的衣服的样子,而这件事引发的后果的确是斯内普教授本人更加恼火,对纳威变本加厉,对卢平也更加厌恶。而博格特本身的变化也的确引起了学生们的大笑,“斯内普女装”似乎是丑化和捉弄了一位具有威信的教授。

在有了这样一种认识的前提下,我稍微有点疑惑和沮丧,因为我也下意识地觉得原来这件被人人忽视的事情隐藏着一些很严重的问题啊。但是一种疑惑的情绪挥之不去,我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却又理不清逻辑,所以只好重新翻看了这一段的原文,我突然发现我陷入了之前各方言论的怪圈里,只要将这件事从头梳理一遍就会发现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首先,事件的中心是博格特,一种黑暗生物,它会将自己变成面对的人最害怕的东西。“击退”博格特,需要强大的意志力量,而真正让博格特“彻底完蛋”的是笑声,需要强迫它变成一种让你觉得很好笑的形象。

那么此时,纳威站在博格特面前,博格特就变成了斯内普,这是一个大前提。而接下来,纳威所要面对的是两种情况:A.他成功了。B.他失败了。我们先来看纳威第一次面对的表现,他面对气势汹汹的博格特—斯内普“连连后退,手里举着魔杖,嘴里却发不出声音。”然后他鼓起勇气,念出了咒语,博格特—斯内普“脚步开始踉跄”,然后变成了“穿着纳威奶奶衣服的斯内普”,之后就是帕瓦蒂和其他同学去轮流面对博格特。我们可以发现,纳威此时是成功完成了第一步“击退”博格特,通过理论我们知道,此时的纳威是拥有了强大的战胜恐惧的意志力量。而在同学们都差不多有了一圈实践之后,纳威被赋予了“干掉”博格特的任务,此时他是“信心十足地冲上前去”,博格特又变成了“穿着奶奶衣服的斯内普”,纳威爆发出一阵响亮的大笑,博格特爆炸成了烟雾,彻底死亡。

其实博格特的意象很有意义,击退它,你需要强大的意志力,而杀死它,需要笑声。博格特象征着人心中的恐惧,它只是把你的恐惧具象化了,变成斯内普、变成女鬼、变成蜘蛛……但是战胜博格特是你的内心,无惧恐惧需要强大的意志,滑稽滑稽只是一句辅助咒语,关键还是在施咒者本身。战胜恐惧,需要真正地释怀,如果你在恐惧面前甚至可以笑得出来,那么你才是真正战胜了自己。

以此来看,哈利通过一次次面对博格特—摄魂怪,学会了守护神咒。而对纳威来说,斯内普是他内心最恐惧的东西,他的这一课是需要战胜自己的恐惧。也就是说,刚刚的两种情况A.成功B.失败,我们选择了A,那么这件事的逻辑关系就变成了——纳威需要成功,而博格特必然要变得“滑稽”,纳威的博格特是斯内普,那么当前提和目的都已经定下,其过程必然是博格特—斯内普会变得“滑稽”,而纳威要战胜它,也是必然要笑的。

所以我们再回来考虑这个问题——卢平的引导。他引导纳威去想奶奶的服装,然后让博格特—斯内普穿上,以便它变得“滑稽可笑”。那么其实如果卢平不去做,让纳威自己去想,博格特也可能会变成任何样子,就看纳威怎么发挥,也许是斯内普穿上了小丑服、也许他戴上了蝴蝶结、也许变成一只皮球或者一朵花之类的,总之他也一定会变。但是纳威此时对斯内普的惧怕是很深的,卢平教授不去干预和引导,只靠纳威自己,他很可能走向B结果,就是失败,博格特依然是斯内普,纳威没有战胜自己的恐惧而让它发生变化,他甚至可能会陷入自己确实什么都做不好的自卑情绪里。所以,卢平教授帮他一把,推他一下是必要的,结果也就定了:无论卢平给了纳威一个什么样的引导,其结果和目的都是让博格特—斯内普变得“滑稽”,从而让纳威战胜博格特和自己的恐惧。那么这堂课结束以后,斯内普的气恼也就成为了一个必然,这个结果从博格特变成斯内普开始就已经确定了,除非纳威这堂课失败。当然,假如纳威这堂课失败了,学生之间的讨论也一定会让斯内普听说“纳威的博格特变成了斯内普教授”,他也一定会恼火生气,而对纳威变本加厉。

其实,卢平引导与否,他如何引导,结果无非就是斯内普气恼的对象里多没多他一个的问题,而“女装”问题的本质依然在于他们对付的是“博格特”啊,并不是真正的斯内普。就像一处幻境,无论它披着什么样的皮,我们要对抗的是幻境本身,而不是它幻化出来的东西。

另外,在第三学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考试中,赫敏的博格特项目是她唯一扣分的地方,她失败了。她的博格特其实也有点好笑,她的博格特变成了麦格教授,告诉她她所有的考试都不及格,那么赫敏如果想战胜博格特,其实也是要强迫它变得好笑的,但是赫敏的博格特本质在于她怕的是没有好成绩,而不是麦格教授本人。但是我们假设她怕的是麦格教授本人,赫敏为了战胜它也不得不强迫它变成搞笑的样子,麦格教授如果听说了这件事她会对赫敏生气吗?她不会。麦格教授会反思自己的问题,是不是自己的教学方法有问题,才会让学生产生那样的恐惧。

所以,这件事发生的根本原因又绕回了斯内普本人身上,他对纳威的霸凌导致纳威对他“怕得要命”,催生出了博格特—斯内普。所以斯内普如何气恼,这也算是他自己种下的因,结出了这样一个果。

6.22二次编辑:

纳威的博格特从剧情来看,其实算是卢平教授给了纳威一个最简单的公式去套用,选择纳威最亲近的奶奶作为基础形象是最方便的,便于纳威在脑海里清晰地想象出来,而对于其他的形象,比如马戏团的戏服、巫师明星古怪姐妹的演出服、芭蕾或桑巴舞裙,虽然一样可以起到滑稽的效果,但是对于纳威来说难度就增加了,他不太容易清晰地想象出来。很多事物都是我们看似熟悉,其实根本不了解的东西,哪怕经典人物形象也是一样,比如玛丽莲·梦露的经典白裙,我们只能想出一个双手压裙摆的性感动作,却没办法勾勒出裙子款式的细节、梦露头发的具体样子、梦露穿了什么鞋子,更别提在脑海里“画”出来了,所以还不如从身边最亲近的家人、朋友着手更简便。

其次,从写作角度来看,整堂黑魔法防御术课虽然是围绕着卢平教授来刻画,但是他的重点在于温柔从容以及对学生的鼓励提携,包括了课前与课后所有的段落,而战胜博格特这一小场景却更多是纳威的主场,必须要带有强烈的纳威个人标签和主题词才能让这个场景深入人心,这一段就是详写内容。对比其他同学的博格特以及战胜方式,栽倒的木乃伊、尖叫的女鬼变成老鼠、变成眼球和断手……这一部分属于略写内容。因此“纳威奶奶的衣服”的写作手法就变得非常必要了,因为凡是纳威成长线的故事,除了他个人能力的提升比如擅长草药学,其他的场景描写几乎都是围绕着他的亲人,纳威疯掉的父母、成堆的重复的糖纸、以及最后参与霍格沃茨大战时在猪头酒吧的人员集结,对比韦斯莱家的一大群人以及凤凰社成员,纳威家里唯一出战的就是他的奶奶,因为纳威的元素实在不多,对于这类角色的塑造,发挥空间不能过多,只能精准点到为止,比如卢娜,也是围绕着她个人的灵气聪慧以及她的父亲展开。所以战胜博格特的场景下,“纳威奶奶的衣服”才会成为最能够发挥笔墨的点。

纳威的博格特事件到此也就结束了。但是还有一个比较深层次的问题就是斯内普的态度。之前斯内普个人的分析里我曾写过,斯内普是个在不断成长变化的人。十几岁的西弗勒斯和三十几岁的西弗勒斯之间有着非常多的变化,少年斯内普不懂得爱、性格又很卑劣自私,可以说这个时候的他是个问题少年,那么到哈利入学时期的中年斯内普,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个守护者,一个懂爱的人。邓布利多给了回归的斯内普一份庇护,让他生活在霍格沃茨,之前那篇文章我曾写过,邓布利多给了西弗勒斯一个成熟的社交圈,并在日常生活中对他有着引领。那么如果斯内普没有牺牲,他往后的几十年也是会继续产生变化的,我们可以想象四十岁的西弗勒斯和五十岁的西弗勒斯跟三十几岁的他又是不一样的了。

斯内普是一个比较严肃的人,他与玩笑、打闹和幽默这样词语是一点不沾边儿的。他从来不会主动去搞笑,也不会认为别人对自己的打趣是幽默的,他可能会比较轻蔑地嘲讽一下,但是从内心里觉得“真无聊”。斯内普在原著中的每一次带着调侃意味的对话里都包含着浓浓的讥讽,所以斯内普也很难说真正有朋友,他的的确确是个不太好相处的人。

那么面对纳威的博格特穿上女装的问题,以斯内普的性格来说他确实会生气,但是刚刚也讨论过这个问题,就是卢平在这件事上面,无论怎么做都没办法,我实在想不出一个更好的解决方式,当纳威的博格特变成斯内普的时候,这件事的走向就已经定了。所以我们假设,卢平给纳威一个建议,让博格特—斯内普穿上卓别林的衣服,然后让纳威发笑战胜它,会不会看上去比女装更好一点?但是,结果是斯内普本人依然会很愤怒,不管是女装还是卓别林。

许多喜爱西弗勒斯的粉丝们可能会进行一些创作,会去“迫害”一下斯教,我个人也特别喜欢这类的同人图,尤其是可爱向的。我们会调侃西弗勒斯不洗头、大油头,或者让他穿上乌姆里奇粉裙子,又或者用电影的截图开玩笑说他护着哈利三人组的样子像一只护崽的老母鸡。但是这类玩笑,在真正的斯内普面前只会换来他的愤怒,性质其实与卢平让博格特穿了女装差不多。我刚刚提到了斯内普是个在成长变化的人,假如他没有牺牲,那么在邓布利多提供给他的良好的社交圈里,他会一点点被软化下来,一点点被磨掉戾气,他甚至在未来的某一天也学会搞点自己的幽默出来。

也就是说,如果邓布利多没有牺牲,他们所有人依然继续做着同事,那么他们之间的“同事爱”会很有趣。邓布利多很皮,麦格教授虽然也严肃,但是偶尔有反差萌,他们不断地对西弗勒斯进行他不喜欢的“迫害”的时候,恰恰是拉近了与西弗勒斯之间的距离。我们也许可以脑补,邓布利多会不会想看西弗勒斯喝醉而致力于把他灌醉?麦格教授喜欢魁地奇,会不会出于一些玩笑的理由送给西弗勒斯一把飞天扫帚作为圣诞礼物?海格会不会送出奇奇怪怪的毛皮大衣?学生们知道了斯内普教授是英雄的真相后应该也不会怕他,而像我们一样私下对他进行一些“迫害”,在羊皮纸上画点教授的搞笑小图?

我认为,在这样一个轻松而快乐的氛围下,斯内普一定会再次产生变化,也许四十岁或者五十岁的斯教已经学会了接受玩笑,并学会主动开玩笑,对于类似博格特这类的事情不再给出偏激化的反应,西弗勒斯的内心是一点一点被打开的,那么这个过程是循序渐进的,斯教需要别人不停地“撩”,才能拉近距离,有点像海绵宝宝和派大星一起迫害章鱼哥。而卢平其实与邓布利多和麦格等人不是一代人,他更年轻,他也许更跳脱一点,博格特穿了纳威奶奶的衣服客观来看是符合逻辑的发展,但是存不存在他带有一定的打趣心理呢?可能有也可能没有。卢平其实对斯内普是没有什么厌恶情绪的,所以也许只是他在与斯内普做同事的一年里,率先对斯教开了一个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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